【表達，是為了誰？】學好孩子的心路歷程
這就是學好常說的問題....
到底，孩子學習表達，是為了誰？
撰文/石廷宇
◎到底該寫自己想寫的？還是老師想看的？
◎該「質樸無華」卻踏實？還是該「辭藻華美」卻空泛？
- - - -
★學好的孩子，勇敢寫自己想寫的，反被老師下指導棋？
- - - -
◎故事緣由：
2017指考將屆
在衝刺班的某次指考模擬考中
面對著國文寫作題目是：〈遺忘〉
女孩兒以「莫拉克風災」為主軸
大意是說：
災民的狀況對她帶來了震撼和創傷
當時的她非但無法忘懷，
更痛心自己愛莫能助的無力感
所以她那次以後，下了決心
每次風災過後，她都一定會撥出時間
找齊全家人一同赴災區參與救災的義工行列...
- - - -
★關鍵是，她寫道：
這和當初看到電視新聞報導時
「想要忘記」的痛苦心態完全相反，
而是藉由一次次參與服務，
而「加深」了她的「責任」。
她認為，
催眠自己遺忘並不能讓自己對社會有所貢獻，
而應該拋去裹足不前和悲痛，
竭盡自己所能，
協助災民彌補、度過他們心中的傷痕。
- - - -
★結論是，她「不想遺忘」：
她認為，因為她不再害怕面對了，
所以唯有時時「記得」那些需要幫助的人「正需要幫助」，
才能真正奉獻自我，
陪伴著那些需要被幫助的人，一同在苦難中成長、茁壯。
- - - -
◎結果，補習班的閱卷老師的批改如下：
1.論述空泛（？）-->遺忘的論述？
（★是要來跟孩子談遺忘理論memory trace嗎？）
2.前後文觀點無法點名題旨（？）
（★題目是遺忘，表示是要談“關於遺忘的故事”）
（★言下之意是，題目是“遺忘”，所以不能寫“不想遺忘？”）
3.舉證平淡疏略（？）-->遺忘的舉證是？
（★莫拉克風災過後，她決定只要有風災過後都要全家參與）
（★所以還要說明他搬了多少物資？拯救多少人於水火？）
（★老師批改潛台詞是：
『人家題目是遺忘，就一定要遺忘“○○”才行！』）
（★這是批改者的問題？還是學生的問題？）
4.評語（？）★最精彩：
「遺忘不是解藥，而是慢性毒藥，並非能直接且徹底解決問題的方法」
（★老師還下指導棋咧！況且學生明明寫得清清楚楚，你是有沒有專心看啊？！）
（★都給你寫就好了啊！）
（★是誰說遺忘不能是解藥啦！就是想忘記不行嗎？）
「了解到遺忘的本質之後方能有所作為與改變」
（★這就是學好老師最常批評的現象：寫作文變身大法）
（★寫完了這篇人生就對「遺忘」的本質徹底了悟了...）
（★批卷老師你聖人？）
- - - -
◎學好寫作立場：
學好不是護短，而是堅持
培養孩子「獨立思考」和「踏實表達」的勇氣
學好的孩子：
1.表達技巧可以磨練，但是不能虛偽；
2.想法可能會有偏差，但是不該輕率地被否定；
3.內容可以樸實，但是不能矯揉，為文造情；
4.文章可能平淡，但是須是有真誠
- - - -
◎升學寫作的現場：
偏偏這些坊間所謂的「閱卷/寫作老師們」
（我們就姑且不論他們的身份了）
可是老老實實地就這麼給學生改出了這種結論。
- - - -
★學生最後用LINE問我：
老師，我百分之百相信您所教授的方法是正確的，
尤其是對我日後在大學時候的表達和論文能力，
但是，
大家（你們應該知道孩子所說的“大家”是誰..）都這樣，
我該怎麼辦？
- - - -
★給可貴、真誠想學好表達和思考的孩子：
表達的方法有很多種，
但許多人（包括大人）最想聽的，
往往是千篇一律、鐵板一塊、一成不變的「標準版本」，
因為這對他們來說，
「最好管理你的思維」、「最好壓抑你的想像力」，
因為真實的成人世界裡，
並不是那麼多人（包括所謂的“師者”）真正能夠誠實面對自己，
而那些不願意真實面對自己的大人們，
自然也就不願意其他人（尤其是學生）真誠面對自己，
否則，豈不是顯現出他們的“虛偽”？
所以，他們得用這些分數扣押妳的多元性（diversity），
得用那些包裝得美輪美奐的「結構」「論述」「觀點」「舉證」等等詞彙，
給予勇敢表達自己想法的你迎頭痛擊，
再用分數定義你的思維。
這是你（妳）要的嗎？
- - - -
★老師想說的是:
成人的世界是，縱然你有多不想說謊話，
自然會有需要說謊話的時候；
同樣，真實的人生中，
縱然你有多不想說真話，
也一定有不得不說真話的場合。
惟，學好的老師希望您，至少，表達/寫作，
對自己、對每一個擺設在你面前的“題目”，
是用真正真誠的心去書寫（即便是創作），
而不是“寫給別人看”。
- - - -
送你一首俄國詩人 普希金的〈如果生活欺騙了你〉：
假如生活欺騙了你，
不要悲傷，不要心急！
憂鬱的日子裡需要鎮靜：
相信吧，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。
心兒永遠向往著未來，
現在卻常是憂鬱。
一切都是瞬息，
一切都將會過去，
而那過去了的，
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。
- - - -
無論我們喜歡（願意）與否，
我們都會遇上需要騙人的時候。
但學好希望，無論如何，
至少我們都不要（太早/習慣）騙了自己
- - - -
晚安。學好的孩子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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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就是學好常說的問題....
到底，孩子學習表達，是為了誰？
撰文/石廷宇
◎到底該寫自己想寫的？還是老師想看的？
◎該「質樸無華」卻踏實？還是該「辭藻華美」卻空泛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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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學好的孩子，勇敢寫自己想寫的，反被老師下指導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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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故事緣由：
2017指考將屆
在衝刺班的某次指考模擬考中
面對著國文寫作題目是：〈遺忘〉
女孩兒以「莫拉克風災」為主軸
大意是說：
災民的狀況對她帶來了震撼和創傷
當時的她非但無法忘懷，
更痛心自己愛莫能助的無力感
所以她那次以後，下了決心
每次風災過後，她都一定會撥出時間
找齊全家人一同赴災區參與救災的義工行列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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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關鍵是，她寫道：
這和當初看到電視新聞報導時
「想要忘記」的痛苦心態完全相反，
而是藉由一次次參與服務，
而「加深」了她的「責任」。
她認為，
催眠自己遺忘並不能讓自己對社會有所貢獻，
而應該拋去裹足不前和悲痛，
竭盡自己所能，
協助災民彌補、度過他們心中的傷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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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結論是，她「不想遺忘」：
她認為，因為她不再害怕面對了，
所以唯有時時「記得」那些需要幫助的人「正需要幫助」，
才能真正奉獻自我，
陪伴著那些需要被幫助的人，一同在苦難中成長、茁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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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結果，補習班的閱卷老師的批改如下：
1.論述空泛（？）-->遺忘的論述？
（★是要來跟孩子談遺忘理論memory trace嗎？）
2.前後文觀點無法點名題旨（？）
（★題目是遺忘，表示是要談“關於遺忘的故事”）
（★言下之意是，題目是“遺忘”，所以不能寫“不想遺忘？”）
3.舉證平淡疏略（？）-->遺忘的舉證是？
（★莫拉克風災過後，她決定只要有風災過後都要全家參與）
（★所以還要說明他搬了多少物資？拯救多少人於水火？）
（★老師批改潛台詞是：
『人家題目是遺忘，就一定要遺忘“○○”才行！』）
（★這是批改者的問題？還是學生的問題？）
4.評語（？）★最精彩：
「遺忘不是解藥，而是慢性毒藥，並非能直接且徹底解決問題的方法」
（★老師還下指導棋咧！況且學生明明寫得清清楚楚，你是有沒有專心看啊？！）
（★都給你寫就好了啊！）
（★是誰說遺忘不能是解藥啦！就是想忘記不行嗎？）
「了解到遺忘的本質之後方能有所作為與改變」
（★這就是學好老師最常批評的現象：寫作文變身大法）
（★寫完了這篇人生就對「遺忘」的本質徹底了悟了...）
（★批卷老師你聖人？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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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學好寫作立場：
學好不是護短，而是堅持
培養孩子「獨立思考」和「踏實表達」的勇氣
學好的孩子：
1.表達技巧可以磨練，但是不能虛偽；
2.想法可能會有偏差，但是不該輕率地被否定；
3.內容可以樸實，但是不能矯揉，為文造情；
4.文章可能平淡，但是須是有真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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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升學寫作的現場：
偏偏這些坊間所謂的「閱卷/寫作老師們」
（我們就姑且不論他們的身份了）
可是老老實實地就這麼給學生改出了這種結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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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學生最後用LINE問我：
老師，我百分之百相信您所教授的方法是正確的，
尤其是對我日後在大學時候的表達和論文能力，
但是，
大家（你們應該知道孩子所說的“大家”是誰..）都這樣，
我該怎麼辦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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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給可貴、真誠想學好表達和思考的孩子：
表達的方法有很多種，
但許多人（包括大人）最想聽的，
往往是千篇一律、鐵板一塊、一成不變的「標準版本」，
因為這對他們來說，
「最好管理你的思維」、「最好壓抑你的想像力」，
因為真實的成人世界裡，
並不是那麼多人（包括所謂的“師者”）真正能夠誠實面對自己，
而那些不願意真實面對自己的大人們，
自然也就不願意其他人（尤其是學生）真誠面對自己，
否則，豈不是顯現出他們的“虛偽”？
所以，他們得用這些分數扣押妳的多元性（diversity），
得用那些包裝得美輪美奐的「結構」「論述」「觀點」「舉證」等等詞彙，
給予勇敢表達自己想法的你迎頭痛擊，
再用分數定義你的思維。
這是你（妳）要的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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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老師想說的是:
成人的世界是，縱然你有多不想說謊話，
自然會有需要說謊話的時候；
同樣，真實的人生中，
縱然你有多不想說真話，
也一定有不得不說真話的場合。
惟，學好的老師希望您，至少，表達/寫作，
對自己、對每一個擺設在你面前的“題目”，
是用真正真誠的心去書寫（即便是創作），
而不是“寫給別人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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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你一首俄國詩人 普希金的〈如果生活欺騙了你〉：
假如生活欺騙了你，
不要悲傷，不要心急！
憂鬱的日子裡需要鎮靜：
相信吧，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。
心兒永遠向往著未來，
現在卻常是憂鬱。
一切都是瞬息，
一切都將會過去，
而那過去了的，
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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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論我們喜歡（願意）與否，
我們都會遇上需要騙人的時候。
但學好希望，無論如何，
至少我們都不要（太早/習慣）騙了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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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安。學好的孩子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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